《预感》
昨晚睡得不太安稳，醒来时胸口悬着口气，深呼吸没有用，喝水没有用，吃糖也没有用。
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，那幅画你还没来取。于是把画包起来，往你的甜品店去了。
你套了件长衬衫，裤脚刚好到露出脚踝的位置，头发似乎长了些。
三个月前你向我订了这幅画，之后就再没见过面。我说三个月太赶了，画不好的，你露出些无奈的表情，于是我勉强答应了下来。谁知三个月少眠不休的，竟然真的画好了。
我期待了很久你看到这幅画时的表情，却一直没等到你来取。
盯着你的脚踝发了半晌呆，直到你叫我时我才反应过来，给了你一个慌张的微笑。
你和我说抱歉，这阵子没得空。我笑笑表示理解，接过了你递给我的甜点。你还记得我的喜好，甜得发腻。
“是工作比较忙吗？”问完后我静静地看着你。
你回避了我的目光，沉默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不……其实我……”
我打断了你犹犹豫豫的说辞，问：“你让我画的那个女孩是谁？”
你似乎被我的问题噎住了，半天没出声。我叹了口气，放下手里的小叉子，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，硬是等到脸僵了，你终于开了口。
“其实你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，我……你应该找个好女孩，然后结婚生子……”
“看来我没有猜错。”我将甜点慢悠悠地送入口中，有些得意，“太好了，我还担心那幅画你会不喜欢。”
你大概误解了我的意思，像是松了口气，眼里带着不知是感激还是解脱的情绪，拍拍我的手道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。你现在要看看那幅画吗？”
“啊……那也好。”说完你拆开了画的包装。
我撑着头，又贪心地多看了你几眼。这三个月你应该过得很好，皮肤干净了些，脸上也没有扎人的胡茬了。不像我，黑眼圈更重了，即使尽力笑了，眼角也只有疲惫。
“你……”你的笑容像是脸上裂开的口子。
我抬起头，不解地望向你：“嗯？怎么了吗？”
我沿着你颤抖的手向地上看去，那幅画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，可怜的女孩眼神空洞，面容消瘦，赤裸的身体接近腐烂，真是……太恶心了。
评论